赝冬并序
初醒，窗外大雾，忽觉枕边笔凉，提笔以作。
——序
昨夜今冬初雪，今朝寅时三刻恍然梦醒。飘忽兮不知其所着者，余思也。
天光微明，街灯昏黄，霜雪淅沥，阡陌浅被，叶尽枝哑。天地之间，三分大皓，两分灰白，余下五分正玄恣然。忽有所感。夫人力之绵薄，曾不能明星宇之一暗，撼山海之一石。生路逆旅，感天地漫漫，半生惶惑者十之八九。余以为其非天地惑人也，人自惑也。
人者，于寰宇，不过蹒跚学步之婴孩，然亦有超乎天地之灵气也。
灵气者，文字也。
君不见屈子之天问气与天齐，彼文灿烂兮若辰。君不闻太白之天姥语越谪仙，彼诗奂奂兮冰释。是故行于路者行于路也，作以文者作以文也，畏天地可，敬天地亦可，且行己路。如今冬初雪，夫大皓，夫灰白，夫正玄，皆消于余文。至于天地浩荡，笔落之间，悦纳于心，一大快事也。
庚子冬不寒，初雪浅覆，次日暖融。游思之助也，吾谓之赝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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